倒不是说思春。

　　 处于微醺状态的时候，人的思维特别活跃。

　　 他的脑子里浮现出很多记忆碎片，想要拼接，因为缺乏关键信息，导致记忆画面一次次破碎。

　　 这种感觉很折磨人。

　　 就像今天晚上，哪怕是看到了张一鸣，他都没有能在第一时间里认出来。

　　 要不是恰好认识周绍武，这次机会怕就错过了。

　　 看来今后不光要看报纸，也要收集门户网站的信息资源。

　　 还有，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兴起，近四五年里，N多的机会都围绕着这个产业，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。

　　 回到房间里后，他又开了瓶红酒，因为放飞了思绪，不知不觉就喝多了。

　　 澡都没洗，迷迷糊糊就睡着了……

　　 第二天宋婉也没来打扰他，大概是忙着和投资意向人接触去了。

　　 罗阳一觉睡到九点多。

　　 还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。

　　 “董事长，《金太郎的辛福生活》剧组那边问过了，服装赞助商还没定……”

　　 温炳和弄来了好消息：“您看什么时候方便，和余导演见面聊一下？”

　　 “我就不去了。”

　　 罗阳道：“让服装企业的老板亲自过去谈，毕竟一个有需求，一个专业，省的还要绕弯……我先打个电话，确定了时间再告诉你。”

　　 他三言两语说完后就挂了电话。

　　 随即就开始联系商国正。

　　 把这件事交待后，确定他今晚赶来首都，这才让温炳和约剧组导演明天上午见面聊。

　　 罗阳今天要敲定给张一鸣的九九房投资30万，其余事情都得让步。

　　 洗漱一番后，他换上正装，打电话联系张一鸣，把投资送上门。

　　 说实话，张一鸣也没有想到罗阳会这么快就打来电话。

　　 他甚至以为昨晚只是某人的口嗨。

　　 因为创业者最清楚自己的项目处于什么样的状态。

　　 就像昨天沈南鹏说的那样，他创建的九九房在这个赛道上介入时机晚了点。

　　 而且没有线上、线下结合的搞。

　　 如果没有额外的大笔资金投入，很难达到创立公司初期的预期目标。

　　 罗阳答应的那30万……

　　 很可能只够拿来当九九房的遣散费。

　　 张一鸣以为罗阳要考察一下公司，没想到他连公司大门都没进。

　　 两人在公司附近一家咖啡店里见了面，几句话闲聊之后，罗阳就再次确定了投资意向。

　　 连个法务都不带就敢签约。

　　 “罗总……”

　　 张一鸣算是见识了什么叫草率。

　　 “张总别奇怪，我就是这样的性格。”

　　 罗阳看出了张一鸣的诧异，再次强调：“但凡这类投资，我从来不插手公司后续经营管理活动，而且需要资源配合的时候，也会尽力满足……”

　　 “《失恋33天》的投资也是这么率性而为？”

　　 张一鸣不好说罗阳草率，只能用中性化一点的词语来形容。

　　 “只是站在我自身角度的一种感同身受。”

　　 罗阳多能忽悠。

　　 他笑着解释道：“我自己也是个创业者，本身搞了好几个项目，在创业之前，脑子里对于整个项目未来一段时间里的发展，都有了大致完整的计划……让别人来指手画脚，那就不叫创业，叫职业经理人了。”

　　 张一鸣一下子愣住了。

　　 难道是因为你说的字多，所以你有道理？

　　 仔细琢磨，能品出味来。

　　 我创业的项目，自然早有想法，你要觉得不行，那就别投资，要是觉得创意好，方法不对，那你就自己去搞。

　　 何必要投钱给我后，再来教我怎么做？

　　 那不是脱裤子放屁，多此一举嘛！

　　 至于说创业度过初期，步入成熟阶段，很多因为理念不同，会导致团队成员分道扬镳。

　　 往往也是下属离去，而不是领头羊和核心人物离开。

　　 我融资，要的只是资金和资源，不是帮自己找个婆婆来指手画脚。

　　 共鸣这一点后，张一鸣觉得和罗阳之间有了很多共同话题。

　　 两人都是“喜欢创业”的独行者，尤其是张一鸣，对于开始兴起的移动互联网产业有着相当独到的见解。

　　 更因为前几次创业的失败经历，让他格外喜欢反思之前的种种行为。

　　 罗阳是个万花筒。

　　 不管你说什么，他都能附和几句。

　　 而且还能说到点子上。

　　 让人觉得他就是懂这一行。

　　 实际上，罗阳肚子里也就那点货，真要让他操盘去搞个什么电商平台，保管露馅。

　　 可就是这种多听少说，偶尔一两句戳到核心，甚至表达出耳目一新的观点，让张一鸣引为知己。

　　 “我觉得随着移动互联网技术的不断进步，智能手机的不断普及化，短视频这一块赛道绝对有搞头。”

　　 说到兴头上，张一鸣透露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。

　　 他自己已经意识到九九房的失败，开始为下一次创业做谋划了。

　　 “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。”

　　 “万花筒”又开始忽悠人了：“当代年轻人的压力越来越大，属于自己的时间越来越短，谁能占据他们的碎片化时间，谁就是王者。”

　　 碎片化时间这个字眼把张一鸣震的一愣一愣的。

　　 他恍惚了好一会儿，随即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。

　　 “对对对，就是这个意思！”

　　 张一鸣嘴里念叨着：“短视频，占据碎片化时间……”

　　 啧……

　　 蝴蝶的翅膀会不会煽的有点大了？

　　 罗阳摸着下巴，咂了咂嘴。

　　 愉快的聊天，时间过的总是很快。

　　 “张总，没想到咱们两个聊的这么投缘，下次要是有机会来魔都，搞点小酒，来个彻夜长谈！”

　　 分开前，罗阳握着张一鸣的手道：“我自己倾向于搞实体项目，但并不妨碍我看好移动互联网产业，要是有什么好项目，而且缺钱了，随时可以联系我！”

　　 “一言为定！”

　　 张一鸣重重的回握了一下：“希望能有合作的机会。”

　　 两人都对这次见面感到满意。

　　 走出咖啡店后，罗阳正打算打车回酒店。

　　 算算时间，商国正差不多下午三点左右到，喊上温炳和见一面，后续的事情就可以交给他去对接了。

　　 他打算明天去首都师范大学逛逛。

　　 还没等到挥手车，手机就响了起来。

　　 是集团人事打来的电话。

　　 一旦放宽助理的性别，无论是助理还是秘书，都好选了起来。

　　 就等罗阳回去面试。

　　 啧……

　　 首都注定和他无缘，一天都不让多呆。

　　 周三就回到了魔都。

　　 集团总部还在装修中，罗阳把面试地点放在了罗生堂。

　　 男助理一共有两个候选人，一个二十七岁，另一个二十八岁。

　　 年轻一岁的叫赵希安，浙省人，毕业于浙大工商管理学院，硕士学位。

　　 之前在一家五百强企业就职，出于某些个人原因离职。

　　 大一岁的叫余海平，籍贯湘省，学历一般，是个毕业于湖南师范的本科生。

　　 但他的履历却让罗阳诧异之极。

　　 竟然担任过湘省某县级市一个副职的秘书，还兼任过市府办副主任的职务。

　　 这个职务，只要不出岔子，正常下放某个镇担任副职，一点问题都没有。

　　 关系硬一点的，过两年就能转正职，一个科级是跑不掉的。

　　 “很好奇你跳出原先环境的原因。”

　　 罗阳在面试余海平的时候忍不住询问：“毕竟我招聘的是助理……”

　　 董事长助理，职务已经算集团中高层。

　　 这还是次要，关键是位置属性非常重要，总不能找个带问题的上岗吧？

　　 余海平面露苦笑：“我陪领导一次外出考察，他倒在了酒桌上……”

　　 这个倒，肯定不会是喝醉。

　　 尼玛……

　　 原因够扯淡，但又实实在在。

　　 不止这个余海平够倒霉，当地出面招待他们的那个领导，也要担责任。

　　 撸到底不一定，调冷衙门是百分百。

　　 熬了半年多的余海平决心跳出来，而且离开湘省，直接跑来魔都找工作。

　　 罗阳没有当场定下来。

　　 单从商业助理角度来说，肯定是赵希安合适，毕竟有在五百强企业里担任过管理岗位的工作经验。

　　 但是从其他角度考虑，余海平无疑比赵希安更合适助理这个职务。

　　 别小看一个县级市市府办副主任。

　　 说八面玲珑也不为过。

　　 处事能力更是不能小觑。

　　 在两个人之间选择，罗阳需要再考虑考虑。

　　 于是接着面试，先换换脑子再说。

　　 一般来说，罗阳的助理会兼任董事办主任或的职务。

　　 秘书招聘，要的是行政秘书和机要秘书，其中一个甚至会担任董事办副主任的职务。

　　 由于罗阳变了要求，下面自然投其所好，一下子搞的有点矫枉过正了。

　　 看看提前交到罗阳手里的简历，艺术照都带进来了……

　　 这是大公司面试秘书，不是某个剧组面试女演员！

　　 罗阳看的津津有味。

　　 这会儿可没有什么美颜相机，真人很可能比照片要更好看。

　　 挨个进来面试的，果然一个赛一个妖精，还茶里茶气。

　　 结果人事负责人就被罗阳喊到办公室里骂了一通。

　　 他是要选漂亮的，可是没打算把自己董事办变成会所。

　　 茶就算了，妖精一样干什么？

　　 领会到罗阳的精神后，集团人事总监霍兰兰几分钟后就拿出了第二叠资料。

　　 证件照，端端正正，漂亮不作妖。

　　 职场上的老油子，没一个简单的！

　　 多预备一套方案算什么？

　　 刚开月吧，大家手里月票没有给别人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