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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周家奴仆

  弥国,泗水城,周家西厢后院。

  天色蒙蒙亮,劈砍木头的声音自柴房传出。

 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持着斧头,斧刃立在竖起的木柴上,撞击声似敲击木鱼,却不见斧刃劈开柴身。

  曹阳双眼无神,状若神游天外。

  咕噜。

 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,他睡眼惺忪地打起呵欠。

  卯时起床,一口饭都没吃,就开始忙活。

  又累,又饿,又困……

  揉了揉干瘪凹陷的肚子,半敞的衣襟下清晰可见一根根肋骨,瘦到皮包骨头。

  劈柴干活?

  柴劈得再好,还不是一辈子待在最苦最累的地方。

  还是忙里偷闲好,人生不归地主,只属于自己。

  不等继续神游天外,屋外传来树枝踩碎的声音。

  他布置的‘陷阱’生效了。

  干枯的小树枝和落叶散落在柴房各处,若有人踩到,就会发出声音示警。

  曹阳眼神恢复清明,一改之前的懒散,卖力劈砍起木柴。

  手法老练,斧刃从木柴中间一分为二。

  配合堆积在脚下的木柴,不知情的人绝对想不到他一直在摸鱼。

  “柴院外面不知打扫,真是懒散。三日了,柴房里还有柴没有劈完,牛十八,你偷奸耍滑的本事真是一流!”

  阴恻恻的声音传来,穿着青色短衫的中年人站在柴房门槛处,投来不善的目光。

  来人是刘管事,西厢院的奴仆和丫鬟都归他管理。

  木柴供应不绝,刘管事一直被表象所惑,今日有贵客临门,柴薪需求骤增,才发现了端倪。

  曹阳对牛十八这个称呼并不陌生,这是自己在周家的奴名,成为奴仆后,原本的名字惨遭剥夺。

  他有气无力地回道:“就算是头驴,也要吃饱饭才能干活……没有力气怎么劈得完这么多柴?”

  劈柴是最苦最累的活,前任柴夫劈完柴,还要去做刘管事安排的杂事,最终因操劳过度卧病不起。

  曹阳接替了这个差事,吸取了前任的教训,卡着饭点完成分内的活,绝不多干。

  “你还敢狡辩?”刘管事抽出腰间的马鞭,扬了扬,作势要打。

  收拾奴仆不需要太多理由,心中不爽就够了。

  马鞭威力不小,抽上一鞭少不得皮开肉绽,没有伤药,感染破伤风相当危险。

  面对暴力,形势比人强,不得不低头。

  曹阳后退两步,顺手把斧头丢在脚边,示意自己无害。

  “刘管事有话好好说,莫要动粗。”他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道:“打坏了身体,怕是要耽误府里的差事。”

  这只是表象,砍柴斧所在的位置蹲下就能抓到,真把自己惹毛了,只能以命相搏。

  “今日贵客临门,用柴极多,供应不上柴薪,我非抽死你不可。”

  收拾奴仆是小事,不能误了府里的大事,改日再收拾他也不迟。

  刘管事念及此处,脸上怒意稍霁,扬起的马鞭复又放下。

  “你劈完所有柴,今日才有饭吃!”

  他冷哼一声,大步离去。

  手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,没有闲暇亲自监督。

  话既然说出口,绝不会无的放矢,牛十八若敢继续偷懒,除了饿他一日,还要当着奴仆的面抽打一顿,杜绝这股歪风邪气。

  奴仆是周家的财产,刘管事没有资格打死,不过,断其吃食,打得奴仆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,还是不成问题。

  奴仆无法离开主家,只能逆来顺受,招惹管事的结局大多以凄凉收场。

  曹阳面对马鞭的威胁,无奈叹了一口气,只得干活。

  劈柴本就是苦力活,身单力薄就是受罪。

  盏茶工夫,他双臂发酸,只得放下斧子稍作休整。

  ‘唉,这个世界太难了!’

  曹阳并非此方世界的人,只是穿越而来的倒霉鬼。

  别人穿越都是富家公子门阀大少,醒掌王权,醉卧美人膝。自己奴仆开局,若无特殊机缘,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前辈们的起点。

  天未亮,就要起床,劈柴、打水、生火……

  起得比鸡早,睡得比狗晚,吃得比猪差,干得比牛多。

  最可怕的是奴仆身家性命被主家牢牢掌控,生杀予夺,打死奴仆都不会惹上官司。

  不像前世,爷在公司待得不舒服,可以炒老板鱿鱼。

  奴仆只能待在高门大院劳作,此生如牛不得闲。

  一眼望到尽头的日子将伴随一生,直到榨干剩余价值,或者死亡为止。

  前世的资本家比起来都是大善人。

  曹阳自由散漫惯了,不愿意忍受这种剥削,消极对待,可惜,这一招在视奴仆为牲畜的时代行不通。

  目前想到的破局之法不多,一是有人出高价给自己赎身。

  家有薄财,谁会卖身为奴?

  还不是世道和生计所迫。

  一入奴籍深似海,从此自由已成空。

  无法离开周家,没有办法赚钱给自己赎身。

  二是逃离周家,逍遥自在。

  周家高门大户,护院通宵达旦巡守,离开西厢房都难,更不用说逃离周家。

  逃出周家不易,外面生存同样艰难。

  奴仆虽然没有刺面刺字,但是出入城镇都需要身份路引,行动处处受限。

  官差发现逃跑的奴仆,直接扭送牢狱。

  主家对待逃跑的奴仆向来施以辣手,杀鸡儆猴。

  躲到乡下?

  乡村是宗族的地盘,陌生面孔在排外的宗族待不下去。更何况,没有田地耕种,做不了生意,吃喝都是大问题。

  逃出去只能聚啸山林,落草为寇。

  上午未食,一直忙碌到午时。

  木柴没有劈完,柴房又送来了新柴。

  曹阳手臂酸疼无力,还有大量没有劈完的柴,他腹中饥火难耐,此刻暑热上头,一阵头晕目眩。

  再这样下去,怕是要猝死。

  恰在此时,柴房外传来脚步声,一个身穿短衫,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年走了进来。

  “曹阳,你得罪了刘管事?他已经在偏厨递过话,劈不完柴没饭吃。”

  “今日有肉,错过这一顿,你亏大了。”

  少年奴名牛十七,本来姓张,名为张六。两人同时进入周家为奴,年龄相仿,之前同在西厢院帮厨,关系不错。

  午饭有肉?

  每逢年岁和大事,奴仆才能吃上一次肉,这种好事屈指可数。

  他身体虚弱,正好缺少营养滋补。

  “该死的刘管事!”曹阳恨恨骂道。

  柴房里的柴太多了,铆足力气干得傍晚都难以劈完,无缘这一顿大餐。

  错过了这次机会,猴年马月才能吃到肉。

  张六来到柴房外,左右张望确认无人,作贼心虚般将柴房门关上,方才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,取出藏着的两个窝头。

  刘管事不让牛十八吃饭,偷偷带饭的消息传到刘管事耳中,免不得引火烧身。

  此事只能私下做,不敢让人撞见。

  “快点吃吧,有了力气才好干活。”

  窝头颜色黑黄,刚出蒸笼不久,还带着温热。

  “多谢。”

  曹阳早已饿极,道了一声谢,接过窝头大快朵颐。

  窝头味道并不好,用的是陈粮,透着股馊味,里面掺杂了大量谷糠稻壳,吞咽起来嗓子疼。

  周家虽然是米粮商人,却舍不得让奴仆们吃白米白面,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里面没有掺杂砂砾。

  “我刚得到一个消息,周家三处米仓遭遇流民和山匪洗劫,损失惨重,欲从奴仆里挑选适合练武的人培养成护卫,看管万亩良田和米仓……”

  “一旦选中,奴仆可以修习武艺,还有月钱,每隔几日就有肉吃。”

  张六不仅送来了窝头,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。

  曹阳眼中似有光亮,第一次燃起了希望。

  习武有了实力,可以想办法摆脱奴藉,恢复自由身。

  除此之外,练武的花销和吃穿用度不是小数目,借助周家提升实力,称得上一条捷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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